聽聞佛法應斷除的過失和正確的心態

摘錄自喇大仁波切《菩提道次第廣論》教授 內容翻譯:勝義老師

聽聞的方式首先應當要斷除三種器的過失,以及依六種想。

首先,斷除三種器的過失。

今初。若器倒覆,及縱向上然不淨潔,並雖淨潔若底穿漏

器的三種過失:第一個,器皿倒蓋著;第二個,就算器皿朝著上方,没有倒蓋,但是器皿污穢的話,也是没有用的;第三個,器皿向上而且清潔,但是卻有缺損,這也是没用的,我們必須了解這些譬喻的內涵。

第一個過失。
天雖於彼降以雨澤,然不入內」這指的是第一個過失,器皿覆蓋。今天若心散逸,不專心聽聞的話,就算是說法,依然没有辦法聽聞進去,這是第一個器皿覆蓋的過失。

第二個過失。
及雖入內或為不淨之所染污,不能成辦餘須用事」這是第二個過失,雖然器皿没有覆蓋,但是器皿是污穢的,它指的是雖然內心没有散亂,但是動機不清淨的緣故,所以聽聞的法也被染污了,不能夠獲得成就。

第三個過失。
或雖不為不淨染污,然不住內,當瀉漏之。」這指的是第三個過失,器有缺損。好比這個人動機是正確的,也有專心聽聞,但他卻不受持,容易忘失,那也是没有絲毫的用處。在此說明了應當要斷除容器的三種過失。


接下來是依六種想。

依六想中,於自安住如病想者。如《入行》云:「若遭常病逼,尚須依醫言,況長遭貪等,百過病所逼。」

《入行論》當中有提到,為病所苦的人應當聽醫生的話,更何況是被煩惱痛苦的病所逼迫的人呢,更應當依止法藥以及正法醫生。

第一種想。
縱然遭到三毒這樣一個極大病苦所逼迫,已經病入膏肓,但是我等卻因為散亂的緣故,不曉得自己是痛苦的病人,這一段是說明自己是如此的顛倒,不知道自己是極重病的病人,因此六想中第一種想是什麼?觀自身如病者想。


第二種想。
一個重病者會去尋找善巧的醫生,若今天能夠找到善巧的醫生,他會產生極大的歡喜,並且聽醫生所說的話,恭敬承事這個醫生;同樣的,自己也要了知自己是為煩惱之苦所逼迫,要去尋找解脫痛苦,善於說法的善知識,若是依止了這樣的善知識,就要恭敬的承事,起歡喜心。

《攝德寶》中作是說故:「故諸勇求勝菩提,智者定應摧我慢,如諸病人親醫治,親善知識應無懈。」

經典當中也提到,今天我們同樣是為煩惱病苦所逼迫,我們應當去找醫治煩惱病苦的善知識,親近這樣的善知識,並且應該要產生極大的歡喜心,孜孜不倦的去承事、親近。


第三種想。
今天要把法當成能夠治病的藥一樣看待,於法像藥品般起極大的珍愛,於說法的教授也要了知其教誡極為重要,努力的去行持、修持,不可由妄念等門而致損壞教法。

第四種想。
修行就要觀待如養病一般。
一個患了重病的人,如果不依照醫生所開的藥方來服用的話,是無法治療重病的,同樣的,於師長所說的教授,若不能實際去修持的話,依然無法摧毀貪、嗔、癡等重病,應當殷重而努力去修持,不應當懈怠,並且因為是重病者的緣故,應當多加修學,就像是一個重病人,如果他僅僅服用一二次的藥,那是完全没有任何幫助的;同樣的,我等從無始以來被煩惱的病所逼迫,於教授如果僅是一二次的修學,是無法緣具一切道分,無法獲得任何成就的,因此應當努力如強大的瀑流水一般,以觀察慧而證思維。

如大德月大阿闍黎《讚悔》中云:「此中心亦恆愚昧,長時習近重病疴,如具癩者斷手足,依少服藥有何益。」

這同樣在說,若是重病人的話,僅僅只是服用一二次的藥,如何有幫助呢?由是於自作病者想,極為切要。如有此想,餘想皆起。此若僅是空言,則亦不為除煩惱故修教授義,唯樂多聞,猶如病者,求醫師已,而不服藥,若唯愛著所配藥品,病終無脫。

由是於自作病者想,極為切要。」把自己當做一個病人,起病者想是極為重要的。

若心中恒常思維自己有如病入膏肓的重病者的話,其餘的,如醫者想,如藥品想,如療病想,皆自然而然能夠生起,觀己身為病者想是極為重要的。若僅僅只是空言妄談,那麼修持教授是無法遮除煩惱的,就好像一個病人他雖然去求醫,但卻不服藥,那終究無法了脫痛苦。

又如《三摩地王經》所說,假使一個病人遭受到種種痛苦,並且於無數年的時光為重病所苦,也去求醫,終於獲得一個善巧的醫生,而醫生也給予了藥方,但若自己不服藥的話,還是無法治療病苦的,因此導致疾病無法痊癒,並不是醫生的過失,也不是藥方的過失,而是病人自己的過失,同樣的,「如是於此教出家,遍了力根靜慮已,若於修行不精進,不勤現證豈涅槃。」也就是說雖然出家,卻不精進修持,無法獲得涅槃,這是自己的過失。

於法應該要身體力行,光用嘴巴說是没有任何益處的,就像嘴巴在念誦著藥方,是無法治癒重病的,所以應當殷重的去修持,發起療病之想。

言殷重者,謂於善知識教授,諸取捨處,如實行持。此復行持,須先了知,知則須聞,聞已了知,所有須要,即是行持。故於聞義,應隨力能,而起行持,是極扼要。

所謂殷重,它指的是善知識的教授何者應取,何者應捨,就應當要去實行。既然要實行,就必須先了知,要先了知,則必先做聽聞。聽聞,所以了知,所以才能去行持。

在《聽聞集》當中也有提到,假設有人聽聞了許多,卻不曉得如何去守護戒律,那這樣子是應當被苛責的,因為他的聽聞的是没有作用的,假設一個人雖然聽聞得少,但卻善用所聽聞的來護持本身的戒律,那此人是應當要被讚揚的,因為他所聽聞的用在圓滿的地方。假設一個人既不聽聞又不去守護戒律,以此緣故更應該被苛責,因為其行持不圓滿。若今天有人能廣博的聽聞,又能善巧的護持戒律,因為具備以上二種功德,所以應當受到讚揚,為什麼呢?因為其行持是圓滿的。

又云:「雖聞善說知心藏,修諸三昧知堅實,若行放逸令粗暴,其聞及知無大義。若喜聖者所說法,身語如之起正行,是等具忍友伴喜,根護得聞知彼岸。」

今天雖然懂得怎樣去解說,也懂得法的內涵是什麼,但卻不懂得去實踐,這樣子他的聽聞和了知都是毫無意義的,若要令聖者歡喜的話,於身語應當要正確的去行持,「是等具忍友伴喜,是說應當要具備忍辱等六度的方式來行持,這樣子才可以因為聽聞而到達究竟的彼岸。

《勸發增上意樂》中也提到,今天如不好好做修持,當我死亡的時候才來後悔,這是什麼過失呢?這是因為僅僅著重言說卻不去修持的過失,旁觀別人,說別人多麼勇猛,可是自己卻不去實踐,這個也是喜歡空言妄談的過失。

知道甘蔗是美味的,卻去咀嚼甘蔗的外皮,不去咀嚼內部甘蔗的滋味,這是毫無意義的,同樣的,法就有如甘蔗的精華,言說就有如甘蔗的外皮,今天我們所要取的精華即是甘蔗的滋味。

在噶當派當中有這麼一句諺語:「極大惡罪修可淨,僅言修行不修心,此乃真正大過失。」這是什麼意思呢?一個犯下極大惡業的人是可以透過修持去消除罪障的,但是說自己是個修行人,卻不去修持自己的內心,這才是真正極大的過失,就好比一張極堅硬的牛皮,是可以透過油的潤滑而使得皮革漸漸的柔軟,修行也是如此,雖然嘴巴說自己是修行人,卻不懂得攝持自己的內心,那才是真正的過失。

油可以使得牛皮變得柔軟,但把油倒在奶油當中有任何幫助嗎?並没有任何意義,犯下極重罪的人可以透過悔恨來懺悔,消除極大的罪業,但嘴巴說自己是修行人卻不去攝受自己的內心,這才是真正的錯誤。

一個修行者可以透過《廣論》的修持獲得極大的成就,但若這個修行者只是嘴巴說要修行,卻不去實踐的話,那這本《廣論》對他來講,也是没有私毫的用處,那真的是糟糕透了。

第五種想。
於如來所住善士想者。隨念世尊是說法師,發起恭敬。
它指的是將說法的師長視為世尊佛陀,而生起恭敬的心。

第六種想
於正法理起久住想者。作是思惟,何能由其聞如是法,令勝者教,久住於世。
聽聞正法,要思維令正法久住於世。「勝者教指的是佛法。

於如來所住善士想者。要將善士觀為如來,為什麼要如此去觀待呢?佛透過修持,久遠以前已經獲得無上的正等正覺,佛本身是士正量,士是士夫的意思。正量是正等的量,正確無誤的,士夫是大夫,是士正量的緣故,所以是絕對的正確、無誤,祂所傳的法也是無誤的,法輾轉不斷流傳下來,所以所說的法即為佛所說,自己的上師即為勝者如來,與佛無二無別,應做如此想。

於正法理起久住想者。聽聞正法,要思維令正法久住於世,在這六種想中,前五種想指的是緣佛的恩德-念恩的部份。第六種想指的是報恩的部份。

第五種想於如來所住善士想者。以及第六種想「於正法理起久住想者」是極為重要的。令正法久住是自己的責任,要將這個責任一肩扛起,在聽聞正法的時候不應思維法是一回事,聽聞者是一回事,是其他人,今天要思維自己即是聞法者,即是聽法者,這樣聽聞正法才是有意義的,若今天聽聞正法卻認為聽聞正法的人是別人,這樣無論如何甚深的教法都無法為自己帶來利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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